【散文天地】栀子花开

冥冥之中，总仿佛有一种力量，牵引我常来到这里，来到这颗栀子树下。我很纳闷，每当来到这里，世俗的烦恼瞬间就会得以平静，我注视着这株栀子树，一棵树，居然能使我有种浓烈的亲近感，一种似曾相识，似老友，似知己般亲密感油然而生。我很好奇，是谁播种了它？或许是风儿，或许是南归的鸟儿。太多的或许，要是风儿，那要经过多少路途，多少时间。。。。。。并恰巧落在黄河之滨这疏松肥沃的土壤，生根发芽。

　　滨河路种植着众多的灌木花草，白天游人如织，到了夜晚黄河两岸繁灯点点，霓虹闪烁又是恋人们花前月下的首选，花畔，河滨，树下，留下了多少山盟海誓。

　　昨夜梦中，梦到了这颗栀子树，洁白的花朵在在绿叶的衬托下，分外清纯，柔美。香气中散发出一种清新怡人味道，芳香而甜美。屏息细闻，使之让人陶醉于其中。本能的伸手触摸，栀子树忽幻化作一位少女，亭亭玉立于眼前，乌发如瀑，挑起的发髻上别一朵淡黄色雏菊，清秀的脸颊，略施粉黛，穿一件黑丝绒旗袍，手中摇扇，遮挡了红唇，正当手即将触及时，少女又化作栀子树了。我为自己的唐突惭愧，为自己的轻浮懊恼。醒来后辗转，细细思量，难道梦中女子，前世中我们曾经邂逅，如果是曾偶遇过，那今生你怎么会变成栀子树？独自静默抛却红尘往事，置身事外。或许是我曾经伤害过你？万千思绪。。。。。。

　　夜，就在今夜，我又看到了你，看见你漫步在古镇的青石板，撑一把油纸伞，隐没于烟雨中。顺迹踏寻，一座由观音兜和马头墙包裹的院落呈现在眼前，粉墙黛瓦形成了高低错落的布局，经狭窄的穿堂，来到庭院，厅堂内布置很精巧，拾级而上，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，阁楼内的摆设着床几书案，墙壁上挂着一幅发黄的照片，照片中的端坐女子正是栀子树少女，而身后站立的男子居然有九分似我，床幔卷起，床头上还有一块未完成的女红，栀子树少女背对着我，幽怨的眺望窗外，我没去惊扰她，桌上的摇扇吸引了我，扇柄的吊坠和家里的祖上留给我的居然是一模一样，一样的碧玉，一样的鱼状造型。

　　来到床榻前，拿起那块刺绣，两朵六瓣栀子花，紧紧挨在一起，只是少了绿叶相衬，而多了几分苍白，淡雅的栀子花香缭绕在屋内，所有一切是那么的熟悉，一种回家的感觉悄然在心头升起，这就是我的前世居所？如果这里是我的前世，那究竟发生过什么？太多的未知只能去找栀子树少女去追寻答案，强烈的思绪袭来，使我不能再等待，答案就在眼前，一切的一切即将水落石出，我欲张口，可这才发现我连该怎么称呼她都不知道。

　　屋外远处传来货郎的叫卖声，卖声惊动了栀子树少女，回头冲我嫣然微笑。我急步追过去，栀子树少女如空气般消失不见了，手还停留在半空，窗外乌篷船使过，石拱桥上栀子树少女撑伞弯腰似在水中寻找什么。我向她的方向大声呼喊招手，她仿佛听到了，抬起头望着我，我冲下楼梯，来到凹凸的青石板路面，再去张望不远处的石桥，石桥上空空如也。。。。。。

　　古镇渐浓的薄雾惆怅的掩映了小桥，遮盖了眼前的视物。冷冷清清的雨顺着栀子花滑落，沿着叶子流淌，像在诉说一瓣花的往事，一片叶思念。朦胧中我仿佛忆起了轮回中的承诺，时光飞逝我会怀抱着这份记忆，天天守望着你老去。

　　我心中那颗永远不凋谢栀子树。。。。。。